当鎏金雕花的浴室门缓缓打开,蒸腾的热气裹挟着玫瑰香氛扑面而来。
苏晚裹着柔软的浴巾,镜中倒映着她泛红的肌肤——方才滚烫的水流冲刷身体时,她仍能感受到陆沉舟指尖残留的温度。
梳妆台上整齐摆放着全新的真丝睡裙,淡紫色的蕾丝边缘绣着精致的藤蔓花纹,旁边压着一张烫金便签:"二十分钟后下楼用餐。
"长廊的水晶吊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,苏晚赤着脚踩在波斯地毯上,冰凉的触感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。
楼梯转角处的落地镜映出她略显狼狈的模样,发梢还滴着水,锁骨处蜿蜒而下的水珠在睡裙领口晕开深色痕迹。
餐厅里,陆沉舟正端着红酒轻抿,听见脚步声后抬眸。
男人换上了居家的深灰色针织衫,袖口微微卷起,露出腕间的机械表,表盘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。
他的目光在她湿润的发间和裸露的脚踝上停留片刻,随即移开视线,指腹摩挲着杯壁:"坐。
"银质刀叉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苏晚望着面前的法式煎鹅肝,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自家别墅,母亲还笑着说要给她做糖醋排骨。
胃袋传来尖锐的抽痛,她强忍着不适切下一小块,却在入口时尝到酸涩的血腥味——是咬破了舌尖。
"不喜欢?
"陆沉舟放下刀叉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苏晚摇头,喉间像哽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:"很好吃。
"男人轻笑一声,起身绕过餐桌,修长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张开嘴。
"满嘴血腥味,还逞强。
"他的拇指擦过她的下唇,沾走一丝血迹,动作亲昵得令人心惊。
苏晚想要后退,却被陆沉舟按住肩膀,温热的毛巾轻柔地擦拭她的嘴角,"明天开始请家庭医生,教你一些基本的礼仪。
"当苏晚在巨大的主卧室躺下时,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。
天鹅绒床褥柔软得像是陷进云端,可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。
月光透过雕花窗帘洒进来,照亮床头柜上那份烫金契约。
条款密密麻麻列了十二页,每一条都像枷锁:未经允许不得离开庄园,每日需向雇主报备行踪,禁止与任何异性私下接触......最后一行用红笔标注:"违约者需承担五千万违约金。
"她攥着契约翻身,却在枕头下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件。
打开台灯,竟是一枚铂金戒指,戒圈内侧刻着细小的字母"LS"。
记忆突然翻涌,十八岁生日那天,她曾半开玩笑地对陆沉舟说:"陆叔叔要是送我戒指,我就把它戴一辈子。
"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,苏晚掀开天鹅绒窗帘,正看见陆沉舟从黑色迈巴赫上下来。
男人抬头望向她的方向,路灯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,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新到手的藏品。
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,苏晚这才惊觉,自己早己踏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金丝牢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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