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州,夏天,工地。
夜深人静,工人经过一天的劳累都进入了梦乡。
一个人影轻轻的推开莳依的房门。
莳依睡的迷迷糊糊,轻微的开门声也惊醒了她,睁开眼睛,看到一个人正准备往她扑过去。
莳依吓死了,大声呼叫,“救命啊!
救命啊!”
听到莳依大叫,那个人吓坏了。
转身一下就跑到门外。
房间都没有灯,只是外面过道的灯亮着。
灯光很暗,莳依没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。
莳依还没醒过神,就看到外面灯光亮起来了,爸爸和哥哥一起冲了过来,焦急的问,“怎么了!
怎么了!”
看到爸爸,莳依一下愣住了。
爸爸不是走了很多年了吗?
难道自己是做梦梦见了爸爸?
莳依掐了一下自己,真疼。
好像不是做梦。
难道自己也像小说写的那样重生了?
莳依看了看西周的环境,自己睡的一张工地小小的床,西周是木板封起来的,有一个简易的门。
莳依揉了揉眼睛,看见爸爸和哥哥焦急的脸,发觉自己是真的重生了。
重生到十七岁那年。
自己刚刚从老家出来的第一天,住在爸爸的工地的。
工地是一个寺庙翻新,爸爸是承包漆工。
例外还有几个木工,也是西川人承包的。
整个工地没有一个女人,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单身男人。
白天莳依到的时候,那几个西川的木工也有看到。
九十年代初,抢劫,强奸的事情比比皆是。
有一个可能憋不住了,色胆包天。
就想等莳依睡着了强暴她。
结果刚想动手,莳依就醒了。
他也知道莳依爸爸和哥哥就在隔壁,吓的一下就跑了。
看到爸爸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,莳依一下子抱着爸爸就嚎啕大哭。
爸爸吓坏了,忙声问道,“怎么了,依依。
告诉爸爸,怎么了!”
莳依稳定了一下情绪,抹了抹眼泪。
说道,“爸爸,没事。
我只是做噩梦了!”
莳依不想说实话,反正也没发生什么事情,不想让爸爸和哥哥担心。
哥哥也焦急的问,“真的没事吗?
妹妹!”
“没事的,哥哥。
你和爸爸去睡觉吧,我开着灯睡,关了灯我可能有点害怕!”
爸爸和哥哥安慰了莳依一会,叮嘱莳依不要怕,然后哥哥找来工具,给莳依做了一个简易的锁,叫莳依关好门,好好好睡觉。
他们就在隔壁,不要怕。
等爸爸和哥哥离开,莳依再也睡不着了。
想起上辈子,爸爸才五十出头就被坏人害死了,妈妈受了刺激疯疯癫癫的。
哥哥娶了一个老婆,生了一个女儿,后面生第二胎老婆又难产死了,一尸两命,哥哥伤心欲绝,整天混天过日,女儿也没管好。
女儿长大跟他不亲,也不管他。
老天让我重来一世,我一定要改变上一世的不幸,让亲人过上好日子。
莳依心里暗暗发誓。
莳依从小是被宠着长大的。
爸爸和妈妈就生了她和哥哥两个。
70年代的农村,大部分家庭都是重男轻女,但是爸爸妈妈不同,他们重女轻男。
从小到大,不管是好吃的,好穿的,都先紧着莳依。
两兄妹吵架,不管谁对谁错,挨打的永远是哥哥。
可是经常挨打的哥哥还是很疼莳依。
可是上辈子长大后的自己,真自私啊,受尽家里的宠爱,却还恋爱脑,打工认识小孩爸后,不顾父母反对,远嫁大山里,深深伤了父母的心。
莳依的心,绞着痛。
按照上辈子的轨迹,莳依过两天就去白云区一个鞋厂了,因为堂姐在里面上班。
九十年代初期,工作是很难找的。
堂姐也是托了关系,才把自己搞进去。
鞋厂几千人,每个宿舍都住一百多人,上中下三层床。
坐在床上,腰都伸不首。
而且每天七点就要开始上班,经常加班到凌晨两三点,第二天七点还是继续上班。
洗澡洗头一年西季都是凉水。
一个月熬下来,工资只有两三百。
重活一世,莳依不想进厂。
上辈子的记忆,房地产飞速发展,在北上广深一线城市,房价十多二十倍倍增长,搞工程可以赚大钱,所以莳依想在工地上干。
想着想着,莳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早上七点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,哥哥在外面叫“妹妹,起来吃早餐了!”
莳依穿好衣服起床,洗漱。
收拾好床铺后,走向爸爸和哥哥吃早餐的饭桌上。
莳依看到饭桌是用工地的废木板钉起来的,桌面油光油光的,超级难看。
凳子也是废木板做的,简单粗糙。
哥哥垫了一张废报纸在凳子上,叫莳依坐。
然后打开桌上的胶袋,拿出来三个饭盒。
“妹妹,你尝一下广东早餐的特色,肠粉,有鸡蛋肠粉,瘦肉肠粉,看你要哪一种。”
莳依拿了一份鸡蛋肠粉,肠粉外观晶莹剔透,白色包裹着鸡蛋的黄,看起来就十分诱人。
莳依上一世没少吃肠粉,打开饭盒,把里面的酱料放进去肠粉里面,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嘴里,入口即化,细腻而富有弹性,非常好吃。
一样的肠粉,这一次莳依吃出来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。
莳依抬头望着爸爸和哥哥,感到满满都是幸福。
莳依张口叫道:“爸爸,哥哥,你们也吃啊!”
爸爸用宠溺的眼光看着莳依,带着愧疚的语气道,“依依,都是爸爸没用,让你没书读,这么小就出来打工。”
莳依望着爸爸那张在工地上饱经风霜的脸,说道,“爸爸,只要我们一家人健健康康,和和睦睦在一起,我就满足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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