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了。”
出租屋内,晟析将一粒散发着浓郁中草味的药丸,强硬的塞到女孩的小嘴边。
与此同时,他拿起几根柴火,扔到到一旁正煮着一锅肉汤炉底里。
“哥,你还是去找金不换了。”
女孩没有急着张嘴,苍白的面容显露着的是对晟析的关心。
“你答应了他什么,他才肯给你还心丹?”
晟析没有说话,一把将药丸塞进女孩的嘴里,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让女孩咬碎吞掉,首至看到她喉咙滚动几下才放下心来。
“晟小涵,感觉怎么样?”
晟析问道,同时眸子也在观察着她的脸色。
在服下那粒药丸,女孩那苍白的面容明显得到改善,红润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,不过,嘴唇上泛着的紫黑消退速度却很是缓慢。
“好多了......哥,你总是这样。”
晟小涵咳了两声,声音明显比先前要听上去要好很多。
“你真的不该带我逃出林家的......”晟小涵沉默了一会,低声开口,眼眸同时有泪水溢出。
“你差点死了。”
“晟小涵!”
晟析顿时大吼起来,肉眼可见的生气。
“林幻那家伙想要占据你的身子,我作为你哥,怎么可能不管你!?”
“我们虽然一出生就是林家的下人,甚至是他们的狗,他们作为神道权贵家族,神眷者比比皆是,但......那又怎样?”
“他们想动你,我管他们是谁,我都会拼个头破血流!
大不了咱兄妹俩一起死!”
“对不起......”晟小涵哽咽哭泣起来。
晟析叹了口气,也意识的自己刚才说话却是有些大声了,他凑到妹妹身边,将她搂到怀里抱住,小声道,“爸妈当了林家一辈子的狗了,最后活生生累死在戏台上......”“晟小涵,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,我不许你这么不爱惜自己!”
晟小涵无声点头,小手擦干了泪水。
晟析看着不禁心头一疼,他知道的,小涵这丫头年纪还是太小了,一心只为自己这个哥哥着想,性子总是这样。
“好了......”晟析忽然笑了,“不说这些了,咱们这不是逃出来了,生活在这里总比活在那富人区的狗圈要好!”
晟析站起身子,拿起一个略显破旧的碗,舀上了一口火候刚好的汤水,同时,挑了几件颇为大的瘦肉放进碗里。
“钱花光了,本来打算买只鸡来炖汤给你养养身子。”
“这是什么汤?”
晟小涵问道,她似乎并没有看过这类汤。
“大补的!”
晟析肯定不会告诉她,这是他在黑市回来的路上宰了几个林家追捕的下人,顺手屠了一只朝他嘶牙咧嘴的恶犬。
在晟小涵看来,狗这种动物是人类忠实的朋友,知道这是狗汤肯定不愿意喝。
晟析用投喂的方式,首至晟小涵将碗里的肉和汤光盘行动。
“好吃!”
晟小涵眼睛一亮,尽管这汤没有放什么调料,但吃起来的味道却很是鲜美!
“哥,你老实告诉我,你答应了金不换什......”晟小涵话还没说完,只感觉脑袋晕晕的,睡了过去。
“对不起呢......小涵。”
晟析抱起她,轻轻的放到床上,盖上几张单薄的被子。
晟析呼了一吸,喝了口汤,简单收拾了一下。
从黑市小摊顺走的小刀,偷走的缠带......以及爸妈临死前留下的戏袍。
说实话,晟析并不喜欢这戏袍。
他今年快二十了,自出生打起,就是在林家的催打下,被人逼着学演戏,拍戏,当一个戏子,当一个在台上能讨好观众的戏子。
宛如傀儡般浑浑噩噩活到现在,不过这也练就了他一身的戏台本领,记忆力惊人,生存之道甚至是一身杀人的手法......但,这戏袍终究是爸妈临死前留给自己的。
穿着,算是一个纪念——不过,最重要的是,贫民窟暴雨天气实在是太冷了!
这戏袍的保暖还怪好的。
“对了,还有金不换给的那张鲜血邮票。”
晟析也不忘带上,金不换竟然想让自己活着并且带出小丑的眼球,这鲜血邮票大概率不会是一个坑,应该是有着某种特殊的用处,能让自己活着出去。
......稍稍眯了一会眼睛,晟析这才动身。
他大概只休息了两个小时,身子依旧很是疲倦,但他常年活在戏台,己经习惯了。
“我会活着回来的,等我,晟小涵......”晟析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妹妹,冷心下来,走出屋子。
外面天色依旧漆黑,不过,暴雨己经停了。
晟析穿着戏袍,刻意用衣领遮住大半张脸,在贫民窟出租街区,凭借记忆,朝着贫民窟东区走去。
“死亡马戏团......那个一阶神迹遗址,是在东区没错。”
贫民窟很大,居住着许多贫民,乞丐,以及病老残幼的人。
这里,每天都会有人死去,因为他们没有金钱——黄金,吃不起饭,活活饿死,治不起病,被病毒杀死......但,没有人去处理他们的尸体,因为他们独身一人,或许他们有亲人,但也支付不起下葬的费用。
因此,这里的环境很是恶臭,空气中总是充斥着腐烂尸肉的腥臭味。
“到了。”
凌晨西点,贫民窟东区一条颇为宽大的街道里,几乎站满了人。
在贫民窟里,街区通常是狭窄的,只留下一到两人能通过的缝隙,而这里,自从这一阶神迹遗址凭空出现,街道两旁的贫民房子就被铲平了,想来,这也是富人的手笔了。
晟析注意到,人群堆里,贫民占据绝大部分,他们站在一起,虽然有所争挤,但为首的人脚步却不敢向前,停在原地,因为他们不敢。
他们前面站着的,是那些富人街道下来的权贵人士。
“真是讽刺啊......这狗屎的世界!”
晟析暗暗叹气,芝麻大的地方站上上百号的穷人,彼此那汗水臭味相互传递,而在最前方,足有几百方的场地,几个的昂贵帐篷临时搭建,坐着大概几十个权贵富人。
他们或玩弄着手机,或喝着热茶,闲着无聊,时不时瞥向这群贫民,露出讥讽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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