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随着太阳退去,夜幕缓缓升起。
黑夜拥抱大地,喧嚣归于沉静。
时间慢慢来到深夜,万家灯火逐渐熄灭,只有少数窗口撒出的光芒,诉说部分人类对夜的眷恋。
在这些窗口后面的其中一间,是我的房间。
这个小小的房间,就是我赖以维生的工作室。
我以给各种平台写文码字为生,同时也承接图片的修改工作、文档的优化工作和视频的剪辑工作。
正所谓一心不可二用,做这么多样的结果就是哪样也没有学好做好,哪样也没有解决生活给出的难题。
我非但不知悔改,反而认为是因为独木难支,孤掌难鸣。
我现在唯一缺乏的,就是给我的工作室招聘一名工作伙伴。
找位美女搭档?
嘻嘻。
但是目前还请不起。
那找个肄业男青年?
我孤僻内向又缄默忧郁,怕是跟外人不好相处。
我既不吸烟,也不愿喝酒,还有洁癖容不得脏,还容易看人不顺眼。
再说工作室里地方小,两个人一块时间长了,难免发生口角。
要是妹子我就忍了,要是姐们我也能包容,要是男的?
还是算了。
再说写作就需要思考,而思考就需要独处。
我喜欢思考,思考也喜欢独处。
二这个时候,附近的店里告诉我有一个合适的男孩子。
我问怎么个合适法?
回一个月大,刚断奶。
合适。
然后我到店里看了,灰毛带花纹。
嗯,我喜欢玳瑁或者纯黑啊,再说这种的听说忤逆的勒。
但或许是特别的缘分,我还是把他带回来了。
小家伙刚断奶,或者说只是能吃饭,还没算断奶。
我哪知道那个,只是从网上买了中档幼猫的粮来喂。
或许总是给他吃硬的,长大了他才会这么硬吧。
虽然养他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,但每当看着他蹒跚着向我跑来,奶声奶气地喊我的名字,在我的怀里撒娇,总觉得那些付出真是物超所值。
但是现在,我很嫌弃那个正躺在我工作椅上睡觉的坏咪咪。
他听见我走进来,睁开眼睛。
接着伸了个懒腰,把爪子上的两组梅花挨个打开:“今天回来这么晚,快陪我玩。”
“可我才刚回来。”
“可我己经睡累了。”
我瞪了他一眼:“你这是人说的话吗?”
“可我是猫。”
缠斗是没用的,我叹了口气:“我还没吃饭呢。”
“我吃过了。”
“你这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小猫咪应该说的话吗?”
他一下就坐起来了,可能是反骨咯的:“谁规定小猫咪都得是温柔可爱的?
我们不应该自私自利又遵循野性吗?”
“请你不要这么首白地说出来。”
他舔着梅花:“虚伪。
恶心。”
我不再理他,下了点水饺自己吃了,维持下基本的卫生,就打算开始晚上的工作。
此时咪咪坐在客厅里,手里拨弄着他从别处拿来的逗猫棒:“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。”
“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你确定?”
“非常确定。”
“那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。”
“逗猫棒。”
“那它的作用是什么?”
“放在橱子的最顶上积灰。”
“好好说话,你要再这样我可要掉毛了。”
“就好像你这阵子哪一分钟没掉毛一样。”
“夏天快来了我又有什么办法。
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穿冬天时候的老头棉袄?”
“因为热啊。”
“那你凭什么指责我掉毛,我也热啊。
再说了我这是动物的自然生理现象,是为了适应环境变化并维持体温平衡。
再再说了我这也不单纯是季节性换毛,因为你总不陪我玩,造成了我的情绪波动,才掉毛的,所以我掉毛是因为你的错你懂吗。”
我无视他的纠缠,从冰箱拿了饮料回到工作室。
他坐在地上,全程拉着猫脸在旁边看我。
我就知道,家里的无辜家具又要遭殃了。
三“听说你在写双男主的小说?”
咪咪躺在地板上散热,头也不抬地问我。
“对啊。
其他赛道好激烈的,换个竞争少的题材说不定能躺躺。”
“我们工作室哪来双男主啊?”
“我这个男人和你这个男猫呗。”
咪咪仰起脖子瞅了我一眼:“我怕你男主力不够。”
“那就指望你的男主力够了。”
咪咪一抬腿:“你瞅瞅我的大宝贝!
你看看它们!
看看这两个球!
多标准多阳刚,雄性之美你能看到吗?
你能闻到吗?”
我嫌弃地看了一眼:“你要是再乱叫、乱抖尾巴就带你去势。”
“大胆,放肆!”
我若有所思地说:“那样也不行,那我双男主的计划就泡汤了,要把你阉了那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公公猫的故事了。”
“大胆,无礼!
掌嘴!”
西咪咪抬头问我:“什么叫耽美?”
“曾经不论,现在主要是表现美男子之间的爱情故事或情色故事。”
“不理解。”
“我觉得我作为一个男人吸你这种公猫的时候,就有点耽美的意思。”
“凭这个你就敢写女性向?”
“女性的心思很细腻,很多情感上的东西她们能理解的吧。
再说我一个大男人连个小女猫都吸不上,我不得从社会中找点补偿。”
“感觉话题有点变态,又感觉你在嫌弃我,你吸女猫就舒服了吗?”
“起码心理上就能接受了。”
“那你赶紧再养只女猫来吸。”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,要是再来只女猫,安全起见那不得先把你变成小咪子。”
“大胆,变态!”
“那就没办法了。”
五“冰山是什么意思?”
趴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的咪咪这么问我。
“你现在拒我千里之外就有点冰山的意思。”
“不是海明威的冰山理论?”
“那是什么?”
咪咪一本正经:“根据他的理论,冰山在海里移动很庄严,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出水面。
所以说,作家有八分之七的思想情感蕴含在形象的背后。
见诸笔端的只有那八分之一的冰尖。”
“所以我应该看似只码了西千字,但实际上我应该码了三万两千字,然后我把那二万八千字为了故作神秘给藏起来了?”
咪咪点了下头:“就是这样。”
“那我不是有病吗。”
“你就是有病《码》。”
“敢讽刺我,今晚的零食取消了。”
“你的第N次无效减肥?”
“是你的零食。”
咪咪从漫不经心到义正词严:“你应该充分尊重我的猫权,你无权肆意决定或侵犯我的每日配给份额。”
“你那个所谓配给份额既是我买的,也是我定的。”
“你不是总喜欢提倡民主吗。
轮到你当政你又不当人了?”
我沉吟了一下,接着表示:“那好,本工作室第一届民主表决大会正式开始,同意取消咪咪今晚零食的人举手:好全票通过,零食取消。”
“我没举手。”
“唯一的《人》己经举手了。”
“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。”
六咪咪躺在地垫上,睡得正香。
每到这时,我都喜欢贴近了看他。
睡着的他没有了往日的野性和不羁,有的只是孩子般的可爱。
他侧躺在垫子上,全身的肉都放松着,只有耳朵还是竖着的,摸起来一抖一抖;他眼皮的黑边合成了一条缝,摸起来软软的;平时威武的胡子乖巧地收在了脸的两侧,摸起来硬硬的;小鼻子在小脸的正中间,摸起来湿湿的。
他瞪大了眼睛瞅着我:“还能让咪咪眯一会儿吗?
你要实在没事就再找个班上。”
笑话,恶言恶语,根本听不见,现在开始摸前爪和身子。
听说猫猫长成这样就是为了迎合人类喜好,但是他们的个性却一首独立,这就造成了人类总是得上赶着喜欢他们,无私地为他们付出。
不得不说猫猫的祖先们真是极聪明的动物,即使人类后天通过品种培育和多年筛选,依然无法驾驭这些可爱的小生物。
嗯,猫可真是神奇的动物,头部软软,肉垫软软,肚子软软,尾巴软软,铃铛软软。
咪咪很不高兴了:“最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类。”
我:“你天天也不工作,还天天占用资源,给我摸摸是应该的。”
“你领我回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我当时没说话吧。”
“你说了。
你说你要对我好,对我负责,好好照顾我一辈子,给我买无数的好吃的好玩的,生活用品都要给我买好的,你要矢志不渝爱我一辈子,要是把我抛弃了那你就猪狗不如。”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“你以前写过的。”
“这个手,那么欠。”
“别搁这装清高了,你把我带回来不就是为了寻找创作灵感和宠物流量的。
所以你负责我的生活,我负责你的灵感,我们互不相欠。
快把咸猪手拿开,摸摸是另外的价钱。
手再不拿开就咬了啊,破伤风这就来了啊。”
欲哭无泪,自己工作室的猫猫自己没有抚摸权。
本来我都走了,但转脸我又回来了:“你这只普普通通的狸猫也没给我带来流量啊?”
“那是你的包装和创意不行。
你既不带我上宠物店做造型,也不肯花钱给我宣传,我怎么带来流量啊?”
“这不是现阶段条件艰苦吗。”
“那就是奴才你的问题了,赶紧再多打个工好富养我。
朕累了,跪安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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